都是幻覺十五姊姊

隔天。芮妮坐在捷運車廂裡，走過來一位媽媽帶著孩子，芮妮趕緊把位置讓給他們，孩子給了芮妮一個笑，幫助人的感覺真好，不過北鼻的這微笑卻趕不走芮妮的鬱悶，昨天哈利專員將芮妮罵到臭頭，芮妮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要不是下班時間到了，不曉得會被罵多久咧？芮妮對昨天那消失的兩個多小時感到恐懼嗎？錯！她火大到想打人，昨晚芮妮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一下班就想衝上二十三樓跟乙羽老闆娘理論的，因為在芮妮的邏輯裡，管你是哪個空間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今天他們竟然整她，整讓芮妮氣急敗壞，管你是人是鬼，再讓我遇上，如果是鬼最好了，我把你抓去展覽，大家走著瞧！在搭捷運的時候下了個決定，若是到此為止也就算了，要是他們再來惹我，老娘一定讓他們好看，就這麼決定了！可是，在走進公司的時候，芮妮感到好沉重，因為昨天哈利專員才罵了她不到十分鐘，今天一定會接著罵不停，唉呦～怎麼辦啦……………芮妮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向菸酒櫃，這麼大個人，輕手輕腳還是看得見哪！當然哈利專員一眼就瞧見芮妮了，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在自己後頭接近，芮妮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大聲，緊咬著嘴唇，哈利專員的喚叫聲讓芮妮的肩膀一陣緊收。「芮妮，妳等等！」「啊！？」芮妮知道該糟了，可是要面對的還是得面對，轉身低頭對著哈利專員「專員，對不起，我………」「別說了、別說了，昨天晚上，乙羽女士已經打電話來說明過了，我錯怪妳了。」哈利專員害臊的搔頭「乙羽女士這麼客氣的道歉實在讓我不好意思。」芮妮看著哈利專員那略紅的臉色，八成是對乙羽女士心儀已久吧？芮妮心裡悶哼著，等你知道她是鬼或是整人專家的話，看你還愛不愛得下去？真是的。「對了！乙羽女士還說請妳來上班的時後順便把她的客人要的雪茄拿上去給她，」哈利看看手錶「等會兒阿芬來了妳就把東西拿去給客人吧！對了！只要兩個櫃的三個人都上班的那天，阿芬早上就在菸酒櫃幫忙，下午就要到內衣櫃去幫忙，這樣妳知道了吧？」「喔！是這樣呀！我知道了，等會兒就把東西送上去。」哈利專員交代完這些就哼著歌走開了，芮妮笑他，奇怪？怎麼高興成這樣？春心蕩漾像個小夥子，年紀也不小了吧？還這麼幼稚！對啦！阿芬今天也有來，那麼，應該也有送過酒上去嘛！啊！阿芬來了，問問她有沒有怎樣？「阿芬、阿芬，我要問妳一件事。」「什麼事？」阿芬熟練的整理著櫃位。「妳有沒有幫穿和服的女人送過酒？」芮妮觀察著阿芬有沒有驚恐的表情。「乙羽女士呀？」阿芬停下手上的除塵棒「告訴妳喔！哈利專員迷她迷得不得了，只要乙羽女士一來，他就誰都不理了，就像蜜蜂見著花蜜似的，那嘴臉哪………」「阿芬、阿芬……」芮妮聽出阿芬話裡的醋意，趕緊制止她的長篇大論「我是要問妳有沒有去過二十三樓啦！」「喔！有啊！常常都會去，怎樣？被那兒的裝潢嚇到了吧？」阿芬拍拍芮妮，同情的模樣看待芮妮「人家有錢人是這樣的啦！裝潢好、排場大，別少見多怪啦！」「不是、不是啦……我是說……我是說妳有沒有遇到很特別的、很特別的，比如說，一進門就有煙霧什麼的……」「唉呦！那是乾冰啦！」「那、那個裝潢很像古代的感覺……」「拜託喔！現在流行復古嘛！那些裝潢可考究的咧！」阿芬翻翻白眼，她覺得芮妮是井底之蛙。「可是、可是……」芮妮詞窮了。「好了啦！好了啦！有錢人去的場所原本跟我們就是兩個世界，沒看過剛好去開開眼界，少大驚小怪的了，對了，哈利專員不是說妳要送東西上去嗎？趕快送去吧！」阿芬催促著芮妮。芮妮雖然疑惑著，可是阿芬說的好像有道理呀！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那時間差又怎樣解釋？芮妮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昨天那男人給的煙盒子和一千塊，還好這一千塊沒有變成紙錢什麼的，要不然芮妮可要嚇死了，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來看看妳要耍什麼把戲？芮妮對照這包空盒子找到雪茄菸，拿了兩包再把一千塊放進收銀機，打出發票並且找了錢，芮妮拿著這些來到電梯口，進了電梯，芮妮想著：說不定白天的時候，那兒的裝潢全變了個樣，說不定整個走廊攀滿了藤蔓和蜘蛛網，也可能整個二十三樓整層成了廢墟，堆著很多廢棄物，也許…………在心裡想了很多可能，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壯膽子的時候，電梯門開了，芮妮深呼吸一口氣用力的踏出去………嗯…………好像……跟昨天………一樣嘛！琉璃的門、鋼鑄的門都沒有變，而且窗外的光線照射進來絲毫沒有陰森之氣，走到乙羽女士的餐廳前，芮妮放下心裡的疑惑，等著這木雕大門給她答案，她按了右手邊的門鈴，沒多久，對講機裡有人問是誰？芮妮說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大門便為她開啟了，芮妮一眼就看清楚整個餐廳，什麼強光和煙霧都沒有，清清爽爽、幽靜的空間，打掃的婦人迎上前來，她說現在這兒還沒有客人，老闆娘也還在睡，所以芮妮只好將東西交給這婦人然後走人了。回賣場的時候，芮妮心裡釋懷許多，但儘管很多幻覺都有答案，可是時間的問題卻是詭異極了，這到底是那兒有問題呢？儘管有不解，可是得不到答案也沒辦法，芮妮打算忘記昨天的事情，不再想了，免得自己變成神經病。吃過中飯回到櫃位的時候，阿芬跟芮妮說哈利和主管下午出差去了，所以可以偷個懶，只要一個人顧店就可以了，因此阿芬要芮妮到菸酒櫃後面的小倉庫架子上躺一下睡個午覺，芮妮很感謝阿芬，因為她昨晚睡得不好，這會兒正精神不濟，可以小睡一下真是太棒了！芮妮躺上架子很快就睡著了，這兒的空間很窄，芮妮翻個身差點摔下來，調整好姿勢要再睡卻睡不著，躺著睡不下也沒意思，芮妮乾脆不睡了，整理好頭髮和服裝之後走出去。「怎麼不睡了？妳才睡五分鐘而已耶！」阿芬問。「不曉得耶！就睡不著，阿芬妳去睡吧！」阿芬進去小倉庫睡覺了，芮妮覺得自己的精神瞬間變得很好，精神好了，心情也跟著好，一個下午都用好心情上著班，雖然上班很愉快，不過快六點的時候，芮妮的肚子卻餓得打鼓，這時候阿芬已經上去內衣櫃了，要不然芮妮好想去買個麵包吃。好不容易挨到七點，芮妮趕緊去公司的餐廳吃飯，怎麼會這麼餓呢？難道是中午吃得太少的關係？管他的，現在趕緊餵飽五臟廟比較要緊。吃飽了，好滿足！芮妮繼續回櫃位上班，這會兒沒什麼客人在逛，芮妮又陷入發呆的時刻，又想起昨天的那件事，事情的癥結就是為什麼時間會快轉了，要是見到乙羽老闆娘，一定要跟她問個清楚，如果不解這疑問，芮妮心裡會很不舒坦，怎樣都想解開這個「X檔案」。想著想著，那個人就出現了，芮妮正想著要先問哪一句，眼睛直楞楞、沒禮貌的的看著乙羽老闆娘，芮妮就是不想稱呼她女士，就是任性的要叫她老闆娘，怎樣？「我要月桂冠、白鹿和大關各三瓶。」就像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似的，乙羽老闆娘一貫的優雅說著。芮妮沒有給乙羽老闆娘接話，眼底閃過一陣不安的乙羽老闆娘故作鎮定的再複述一遍：「我要月桂冠、白鹿和大關各三瓶。」「妳昨天為什麼要這樣整我？」芮妮很直接的切入重點問。「啊！？」受到驚嚇的乙羽老闆娘試圖用苦笑裝傻「妹妹，妳在說什麼呀？」「別裝傻了，妳知道我在問什麼？」芮妮表現出強硬的態度。「我要買………」乙羽老闆娘慌張了。「沒有。」芮妮雙手一攤。「什麼……什麼沒有？」乙羽老闆娘結巴了。「妳要的東西沒有，我不賣啦！」芮妮又補充說明「對啦！我們主管跟專員今天都出差了。」「妳別這樣啦！」乙羽老闆娘脫口而出這些話「昨天的時間今天不是還給妳了嗎？別這樣啦！沒有酒，很麻煩的呀！」「厚！妳們今天竟然…………」芮妮想著下午的似睡非睡和肚子很餓「原來你們今天還搞我呀？真是太可惡了！」「欸欸欸……別那麼大聲、別那麼大聲啦！」乙羽老闆娘趕緊看看四周有沒有引起注意。「妳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賣妳酒，然後我再大聲叫，看妳會不會馬上灰飛煙滅？」芮妮雙手插著腰，就是槓上乙羽老闆娘就對了。「嗨呦！我就叫他們不要逗妳玩，他們就硬要，本來以為妳會嚇得不敢再來上班，誰曉得妳這麼大膽？」乙羽老闆娘說得無奈。「他們？！他們是誰？你們是鬼對不對？」芮妮就是要知道答案。「不是啦！不是鬼啦！只是……只是……」乙羽女士掃瞄著有沒有人在看他們，然後神秘的說：「我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