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幻覺十五姊姊

暑假將近三個月，不去打工太可惜了！芮妮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姊姊的朋友介紹她到百貨公司打工，你想想看嘛！百貨公司環境這麼好，有冷氣不用風吹雨淋日曬，工作場所香噴噴的還有輕音樂可以聽，哪個工作比這兒更逍遙？期末考考完的那個下午，芮妮就到百貨公司報到了，人事室的人要她到地下一樓跟樓層主管報到，樓管打量了芮妮全身上下，瞧她滿意的點著頭，芮妮自己也很驕傲著：姑娘我當然是美的囉！隨後主管帶著她到工作地點，是一個菸酒專櫃，芮妮有點訝異，怎不是服裝飾品櫃？主管看出她的想法，馬上點醒她：「在這個櫃已經很好了，要不是有人介紹，妳頂多只能去超市打工，別不知足啦！」芮妮聽主管這樣說，馬上點頭表示領訓，看著眼前這些煙酒，芮妮真是頭大，主管説這個櫃和樓上的男性內衣櫃都是公司自己的專櫃，兩個櫃有三個小姐在輪流，上兩天班休一天，一天上班從開店到關門，差不多十一個小時，沒有抽成沒有福利…………………芮妮聽著這些心都涼了，一天要上十一個小時的班，假日更要上班十二個小時，星期六日要排班輪休，我的媽呀！主管叫專員哈利來教導芮妮怎樣開發票還有一些要注意的事項，哈利講完之後就把整個櫃丟給芮妮要她有問題再說，就這樣………………芮妮看著這個專櫃………這些菸和酒她幾乎都不認識，好緊張，好害怕有客人上門，因為她不曉得要怎樣賣呀！如芮妮所願，一個小時了，都沒有人上門來買菸酒，她心想著：對嘛！誰會為了買一包煙走進百貨公司，要買菸不會去便利商店或者檳榔攤嗎？發呆閃神的時候客人就走來了。客人說：「給我一包七星。」芮妮像隻無頭蒼蠅，玻璃櫃裡找半天，到底哪包才是七星呀？芮妮放棄尋找，直接問客人：「請問七星是哪一包呀？」客人感覺莞爾的笑了笑，然後指著芮妮面前的那包煙，芮妮趕緊拿出這包煙給客人，完成了這筆交易之後，芮妮覺得好丟臉，這時候樓管剛好巡到這兒，芮妮趕緊要主管敎她這些菸怎麼認，芮妮認真的記下主管說的，逐個認著這些菸品，主管看芮妮專注學習的樣子，對她多了一些好感，更仔細的敎芮妮這些菸品的中英文講法，講完之後要芮妮放輕鬆，並且稱讚她工作態度很好。這種工作兩、三天就可以上手了，所以上班已經一個星期的芮妮已經感覺如魚得水了，上班對她來說沒有痛苦，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工作時間實在太長，十一個小時裡面算一算、加一加大概只有兩個小時有事情做，其他時間都在發呆，時間這樣過真的好慢哪！星期六的那個晚上，遠遠那一端的美食街很多人在用餐，七點了，人越來越多，羨慕別人在逛街也沒有用，芮妮要自己乖乖上班，不要多想啦！芮妮一回神便看到有個女人走進菸酒櫃，這女人很特別，大概三十幾歲的她穿著一身正統的和服，頭上挽著個髻還上了枝簪子，哇～很優雅的扮相，不曉得她要買什麼哪？「請問您要買什麼？」芮妮趕緊迎上前去招呼。「我要月桂冠、白鹿、大關各三瓶。」女人輕聲細語的說著。「啊！？月…桂冠和大什麼………」真該糟，芮妮上班到現在還沒有賣過日本清酒，壓根兒搞不清楚女人說的是什麼哪？正當芮妮要搬救兵的時候，課長趕緊走過來，對著這位女人鞠躬哈腰，課長問了這位女士是不是照舊？女人笑盈盈的點點頭，課長急忙從壁櫃間拉出一台折疊推車，芮妮完全不曉得這兒有這種道具？專員哈利這會兒也過來幫忙，他沒有多問直接拿了紙箱就裝入女人要的清酒，芮妮一旁瞧著也看出這女人應該是常客並且是貴賓，要不然課長和專員怎麼會這麼慇勤並且恭敬呢？整個交易，芮妮都沒有幫上忙，只是笑著站在旁邊，課長收了女人的錢並且遞上發票，哈利把推車整理好推到芮妮面前，課長便跟芮妮說：「幫乙羽女士把酒送上樓去吧？」「啊！？」芮妮一下子沒有明白課長的指令。哈利專員湊在芮妮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乙羽女士指定要女生幫她推車，妳就跟著她上樓就對了，這兒我會顧，妳快點去吧！」趕鴨子上架似的，芮妮跟著乙羽女士緩慢的腳步輕輕的推著車子來到「專用」電梯口，等著的時候，芮妮才有空出的腦袋想：專用電梯？給誰專用呀？樓上？！樓上是指十二樓的餐廳嗎？芮妮的思緒被打斷，因為電梯下來了，芮妮和乙羽女士進入電梯，只見乙羽女士按了二十三那個數字，二十三？！芮妮有點不解？為什麼要到二十三樓呢？這棟大樓的百貨公司只到十三樓，十三樓以上不是住家嗎？乙羽女士家要開轟趴嗎？需要這麼多酒？還沒想完整的時候，電梯已經來到二十三樓，乙羽女士依然優雅的走在前頭領路，芮妮好奇的看著四周，整個走道燈火明亮就像大飯店的裝潢似的，這層樓大概有六個單位，從這幾個單位的大門看得出來，應該都是有錢人家，門板不是雕花的就是琉璃的還有鋼鑄的藝術花樣，門邊一律有保全防盜設計，哇～從來沒有想過這兒別有洞天，她們一直走到長廊的盡頭，在她們面前的這個單位大門最別緻，兩大片木雕的門板散發出陣陣木頭香味，門上的圖案花鳥山水俱全，整幅圖的意境真是復古雅致到一個頂級境界呀～就在芮妮讚嘆的時候，乙羽女士在門邊的按鈕上打入密碼，「咚」的一聲，像竹子頂著石頭般的清脆聲響，這瞬間大門便自動開啟，芮妮好奇的想看清楚裡頭的模樣，可是四周被強烈光線整個包覆著，眼前只有白色一片，約莫經過了五秒鐘，這些強大白光才像濃霧般散去，忽然聽到漸強的音樂聲和人聲鼎沸，這是………拿卡西餐廳嗎？看到乙羽女士，店裡的服務生對著她鞠躬，乙羽女士要他將芮妮推車裡的東西拿進廚房，乙羽女士轉過身對芮妮笑著說謝，芮妮正要向乙羽女士告辭的時候，包廂裡走出一個男人，男人看到芮妮就說：「妳是菸酒櫃的小姐呀？」芮妮點點頭。男人拿出一包菸給芮妮看，然後問：「你們有賣這種雪茄嗎？」「這是雪茄呀？」芮妮不能確定「我不曉得耶！」「沒關係，妳把這包裝拿著去對對看，」男人從皮夾掏出一千塊，乙羽女士拿了這一千塊再交給芮妮「請妳幫我帶兩包上來，找的錢就留著吧！」「啊！？這………」芮妮想的是課長會允許她專程送兩包煙上來嗎？「妹妹，沒關係的，課長跟我很熟，跟她說一聲，她就會讓妳上來的，麻煩妳了！」乙羽女士柔和的聲調親切的說這話。「這樣呀………」芮妮想到剛才課長和專員對乙羽女士恭敬的模樣「好，我知道了，就請您等一下，我很快就送上來。」芮妮向乙羽女士和這男人示意先離開，走向大門的時候又覺得被霧氣環繞，感覺身體被推了出來，兩片門感應到她自動開啟，走出這兒，芮妮再回頭面對這個門，疑惑的用手指戳了戳，冰冷堅硬的木門，手指的觸感雖然真實，可是剛才的遭遇卻有點…………怎麼說………離奇嗎？總之，不是很確定的感覺，怎麼回事？看到手上的一千塊和空菸盒，想到剛才那男人的交付，芮妮不多想了，加緊腳步推著車走向電梯，搭電梯的時候仍然想著剛才雕花木門裡的事情，電梯來到地下一樓，電梯門一打開竟然聽到…………費玉清的：「讓我們互道一聲晚安，送走這匆匆的一天……………」啥米？！要下班了？！搞不清楚…………才上去不到二十分鐘吧？怎麼？！哈利專員衝向剛進賣場的芮妮氣急敗壞的叫著：「妳怎麼回事？！偷懶去了呀？快要十點了！…………」看著哈利專員猙獰的臉色，芮妮完全不了解……………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呀？…………………………………